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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份平躺着的菲律宾地图，橘黄色标注的地点是我第一次去菲律宾留下的足迹。特意把我心心念念的巴拉望翻转在上面，因为在菲的当地朋友曾经告诉我，菲律宾有十分美，九分在巴拉望。地图上有一些去过的地方只能标个大概，因为不是旅游名胜之地，连当地人都鲜有人去。现在似乎深刻地领会到那样一句话：不带地图，你就能找到地图没画的地方。（在菲推荐Maps.me和Waze地图App，个人比较习惯使用Maps.me）

2017年的2月底我去了菲律宾。柯南·道尔说过一句话“生活是很枯燥的”。所以去哪里不是枯燥，为什么不去菲律宾枯燥？因为在菲停留的时间较长，中间去移民局续签过两次，前前后后在菲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行走过贫穷的街道，吹过孤岛的海风，看过绝望的日落和破败郊区的月亮，也面临过提心吊胆的时刻，听过一些匪夷所思的故事，结交过一些单纯爱笑的朋友。我挺喜欢出去走走看看的，经常和朋友开玩笑说，如果旅行不要钱，你们永远也见不到我的面。如果旅行不要钱，谁知道你现在在哪呢？即便是这样奔波的近一年时间里，和菠菜仍然没有结缘，只有那一次的擦身而过。

说到这次擦身而过我不得不提到一个人，是我在当地认识的一个朋友，名字实在太长，在菲律宾给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总记不住别人的名字，尤其是读音，就暂且叫他Brown吧，因为他的皮肤是棕色的，而且棕的很深的那种。因着皮肤的颜色还和他争论过，说过一些冒犯他的话，带着一种黄种人白皮肤的优越感，现在想想很是后悔。生命都是一样的让人敬畏，每个人都值得被尊重，Brown更是一个打心里值得被尊重的人，他告诉我他喜欢自己的皮肤，这是他的God给他的，他相信他的神爱他，才会给他棕色的皮肤（我当时很想说你的神爱你，为什么给你这样贫穷的生活，但一直没有说出口）。他甚至不满一些菲律宾人喜欢到Watsons买一些美白的化妆品，他从来不用，他的姐姐和妹妹也从来不用。（Brown父亲是开tricycle维持一家生计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到是出落得很漂亮也很活泼，大大的眼睛，也是深棕的皮肤，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好啊，看的舒服又耐看。tricycle是一种烧油的三轮车，还有另一种是脚踏人力三轮车。有看过去年获上影节金爵奖的菲律宾电影pauwi na《三轮浮生》，你就会从Brown一家找到生活中的原型 ）。

土耳其这次发动的全国性打击菠菜运营商的行动始于总统埃尔多安的通过政治手段对国内居民的交代，菠菜运营商的清除只是政府政客斗争的牺牲品而已。

Brown到是很喜欢中国人，也梦想能去中国工作，他认为中国的工作很好找而且工资很高（说到这里，很多不远万里来菲投身菠菜的人都要笑哭了），因为他接触的大多数产品都是made in China，接触的大部分华人也确实很有钱，用他的话说Richman，所以他也一直想从我嘴里套学点中国话，总是问我can you teach me Mandarin？我和他说you must teach me English first！他就立马应声而出一句中国话“没问题”，这三个字是他说的最清楚的一句中国话，为了常常显摆他的中文，耳不择词，有时候我说让你的姐姐和妹妹都嫁给我好不好？他也说“没问题”（我说的当然是开玩笑的啦）。他说他的姐姐和妹妹最喜欢韩国人，其次是日本人，然后才是中国人，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不是只有她们如此说。（或许中国人应该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在同是亚洲行列的国家里，中国人在菲律宾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受欢迎）。但是当着我的面他们都说最喜欢中国人。因着对中国的喜爱总是找些关乎中国的话题，一说功夫就聊个没完，我粗浅的英文，还应付不了那样急促长时间的对话，从Bruce Lee，Jakey Chan，甚至到Donnie Yen（甄子丹）都能说上一二，一边说一边起舞，菲律宾人天生活泼的个性，来菲一个月我就习以为常了。后来自然而然聊到菲律宾的华人，他说有很多中国人在这里gambling，do you like gambling also？他问我也喜欢赌么？他说在Makati有很多中国人都在gambling，very，very rich！他想要rich，他也想gambling，当时听他这样说我倒是不以为然，但确实在Makati见到过很多华人，感觉是在另一个China town，但却没有把他们和gambling联系在一起过。Brown越说越有劲，几次三番，我终于上网简单的搜索了一下相关资料，发现真的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看到铺天盖地的招聘信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时也正有边打工边旅行的想法，曾一度想去联系，但这样的念头都被我敏感的神经和天生的谨慎成功打消掉，在我印象中这就不是个体面事，似乎不光彩。果不其然，一个多礼拜后也就是我在菲的大约第四个月，与马尼拉机场相隔一条街的赌场酒店发生纵火枪杀案，死伤三十多人，其中有五名中国人（其中四名台湾人，都说成是中国人，台湾朋友请见谅），事发的原因据说是由于gambling，（所以另一面也说明真正富有和自由的人从来不是能赢的人，而是输的起的人），这条新闻让近在马尼拉的我惊愕不已，更是铁定了我不与菠菜结缘的想法。但是现在的我却正在前往马尼拉投身菠菜的路上，你一定想不到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说到这很多正在投身菠菜行业的人开始茫然了，发生过那么严重的事故，去菲律宾还有故事么？还是我之前说的话，犹疑是不会有结果的，坏结果都没有。犹疑和胆怯，就一直是输家，唯有行动和尝试，才是要赢的第一步。）

再说这个故事之前，还是简单的说说我在菲律宾的一些经历，如果说与Brown在菲律宾的相遇相识是我第一次对菠菜的擦身而过，那我在菲律宾的短暂经历是为了让我日后与菠菜再次重逢。

Malabon是我第一个落脚的地方，后来在Caloocan、Quezon 、Cainta等地方相继住过一段时间。Malabon也是大马尼拉17个城市中的一个算是中等城市。我和朋友住一块，这里的房租真是相当便宜，只有在Makati、Pasay等菠菜齐聚的地方房租才会出奇的高，甚至超过北上广，在其他地方甚至就在菲律宾第一大城市Quezon奎松的房租一万比索以下的大大的有，如果是在大马尼拉旁边的省，房租就更便宜了，有些房子白给你住你可能都不会住，条件简陋，但在他们自己眼中那样的房子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记得我去Antipolo（属于Rizal省，Rizal是菲律宾的民族英雄，有时间再说说他的故事和菲律宾的历史）的山上，很多房子都是没有屋顶的，为什么呢？因为都被风给卷走了，因着这样的原因，那边设置了很多风力发电的大风车，成了当地有名的一大景点，除此之外还要面临台风洪水的袭击，那里的房子当然是不敢住，但对于菲律宾人哪顾得了这么多，因为他们知道还有很多人都是无家可归的。Life here is so hard！

我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我没有新鞋子穿。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有人没有脚。---- 海伦·凯勒

无家可归的人在街上随处可见，那有家可回的就幸福么？如果你看到过这样的一种家，有，兴许你也不想回，这就是菲律宾的贫民窟。南部的平民窟让我感觉到有一丝温情，我去过棉兰老岛，那里的平民窟大部分都是竹子木板搭建起来的，就材料而言似乎也比石块有温度，有的靠着海边而栖，甚至就在海上，行在其中你能明显感觉到房子在微微漂移，日落时分，晚霞与海面交映成辉，原谅我竟感觉到有一点点浪漫，不过潮水退去的时候房子底下空荡荡的，几根木柱立在污泥之上勉强支撑着房子，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跌落到黑暗的万丈深渊，所以潮水一退就现了原形，我口中的浪漫只不过是一种假浪漫。贫民窟没有浪漫。在中国不是也有很多人说贫穷没有爱情么？北部的贫民窟则只有冰冷，若是有点一温情，那全部都是因为还有天真的小孩。菲律宾生小孩AS much as you can！贫民窟的小孩格外多，加重了生活的苦楚，他们一个个穿梭在漫长而又幽闭的巷道，黑暗、潮湿、冰冷，似乎那些地方永远都等不到一丝光亮。 我去看过一家人的生活，五口人都挤在不足20平米的凹凸烂泥地上，一米开外的门边，粪便随处可见，水沟里还冒出和死猫一样大的死老鼠，那是我生平见过最大的老鼠，蟑螂个个都能飞，屋顶下不时的落下洗过后衣服的肥皂水，一股霉酸味，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每家每户连接的太紧密，如果墙会呼吸，早就窒息而忘了，对了大部分户都没有像样的墙。除了这样的房子也有的就是木板，好一点的用水泥块搭建起来的房子，有一家六口人，也是挤在不足20平米高似不足1.5米的狭小空间里，屋顶漏雨，唯一的方法就是等雨停，没有卫生间，大便用塑料桶，到了时间就去倒掉，借来的电风扇还要还利息，就靠卖些布丁奶冻之类的赚些钱，如果贷不到款，这种小小生意也做不成，一天养成吃一顿的习惯，为了消除饥饿，妈妈会哄小孩子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他们真真没有力气去欣赏“当你睁开眼睛，星星有了光”这样的诗句，因为他们睁开眼睛就是饥饿。 （不想写的太细致，因为真的写不下去）所以倘若日后有点钱了，我会继续去贫民窟，给他们带点东西。有的人在菲律宾投身菠菜行业，因为这，因为那，但我相信一定有些人是不完全为着自己的。

Sad birds still sing. 虽然菲律宾生活条件不好，即使是在贫民窟，你也还是看到他们脸上自然而然的笑容，喜欢玩耍，喜欢拍照，喜欢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有美国人的开放，有西班牙人的热情（菲律宾先后受过西班牙、美国和日本的殖民统治）。可能没有优渥的物质条件而反而使得他们不物质，单纯而豪爽，永远乐观不为明天忧虑的生活态度，是我喜欢菲律宾的一个重要原因。在南岛（棉兰老岛），我遇见过一家人，至今念念不忘，当时中途歇在他们家，因为开小船出去玩水，我的衣服都被弄湿了，结果同行的有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菲律宾南岛当地的女生，飞快的跑回家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大众图案，男女生应该都可以穿），给我换上，然后把我湿的衣服拿去晾干，她虽然条件不好，但不拦阻她拿出自己认为最好的招待你，没有什么好的物质，只有一片情。这份感动到现在都还是新鲜的。前不久刚好看到朱光潜的一篇文章，里面有一句话：我看最卑微的野花都有意义，在眼泪无法企及的地方深藏。

南岛给我留下的记忆和感动太多，去南岛的那一次正好是Marawi爆发恐怖袭击的时候，我们计划走完棉兰老岛三分之一的地方，去一个朋友的家里，他家在Pagadian，先到Zamboanga city（三宝颜）然后驱车沿海边一路到达目的地，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有很多人劝我不要去，那边是穆斯林聚集地，一路上要过重重关卡，万一关卡是非政府武装设置的，会被枪毙直接埋在当地，不能魂归故里了，而且当时军方戒严还没有解除，即使没有这种情况也会遭遇Kinnap绑架的（说到这我还出过糗，因为我时常想说服他们，所以我常常重复说我不会napkin的，他们就会哈哈大笑起来，napkin是卫生巾的意思，kinnap才是绑架的意思），Chinese在他们眼中太好辨认了，但是我还是毅然决然的去了。如果过分珍爱自己的羽毛,不使它受一点损伤，那么将失去两只翅膀。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我就是要燃起这团火，并让你看到这并不只有烟，If it doesn’t burn a little then what’s the point of playing with fire?—Bridgett Devoue

就像你去投身菠菜行业一样，不要只凭着耳闻，听人介绍如何如何，也不要只凭着眼见，有时候见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有些事要凭着信心！哥伦布航海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前路会遇到什么，他没有经验也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航海... ...

You can never cross the ocean until you have the courage to lose sight of the shore.—Columbus(哥伦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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