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有句行话,“不怕你赢钱,就怕你不再来”。 今天赢了,说不定下次又会输回去。 赌博就是一个概率游戏,除了努力战胜人性的弱点之外,不要指望能战胜赌场。 早在2006年,澳门博彩业收入就已经超过拉斯维加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 “世界第一赌城”。 逛逛以大三巴为代表的景点,在拥挤不堪的步行街买点澳门手信,再到赌场去试试手气,是很多人游澳门的“必选动作”。 也因此,澳门的一大独特景观是,各码头与口岸,均有各大赌场派出的专车来回穿梭,免费接送游客。 一些人即使对赌场不感兴趣,也可以先坐专车到达赌场,再从赌场出发去目的地,比打的或坐公交方便多了。 一个人甫入澳门,就这样多少和赌场发生了关系。 5b0988e595225.cdn.sohucs/images/20181007/a083a06cc372447f9a97ba4d30c5fef9.jpg width=600 年岁渐长,我也没有了到赌场厮杀的冲动。 但是,作为一个视游历与写作为平生两大爱好的人,我始终相信真正的风景在人群当中。 而赌场,无疑是澳门的一个特别的免费景点,是观察人间百态、观察金钱面前的人性的一个观景台。 在我描述澳门赌场之前,请允许我先稍稍回忆一下。 就像很多人不相信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的我,当年曾挑过二百多斤担子不换肩一样,很多人也不会想到,至今不会打麻将、打扑克水平也极臭的我,却曾有过出入多家境外赌场的记录。 上世纪90年代,我曾跟随旅游团到越南一游。 途经海防市时,其中一个旅游项目是让大家到当地一家专向外国人开放实则上以中国客为主的赌场参观。 这是我第一次且是以外国人的身份进入赌场,有一种不真实的怪异感。 至少在当时的我看来,该赌场装饰得富丽堂皇,入口用中英文标明不得高声喧哗,不得衣冠不整。 筹码以美元计价,所以我们进去后先得用人民币换成美元,再用美元兑换筹码。 我总共兑了一百美元的小额筹码,一次输赢在10美元的那种。 具体玩的什么项目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当时什么也不懂,胡乱跟着人家将筹码放上去。 开盘后的惊呼声与叹息声此起彼伏,筹码在手中进进出出,最终我赢了50美元离开。 境外赌场,美金,听起来格调很高,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我吹牛的资本。 第二次进赌场,是前些年跟随旅游团游览中缅边境的缅甸小镇小勐拉。 小勐拉全称为缅甸掸邦第四特区,里面赌场无数。 导游领着我们进了一家已忘其名的赌场,但见偌大的大厅里人头汹涌,热闹非凡,就像进了一个乱哄哄的集贸市场。 5b0988e595225.cdn.sohucs/images/20181007/32ec85611fdd46568ab884bffc202bad.jpg width=600 不时有人从这一张赌桌转悠到另一张赌桌,看准时机押上一个筹码,赚了或者赔了,引出一声中国北方或者南方口音的欢呼或国骂。 我试探性地投注了20元,运气出奇地好,竟然赢回60元。 据说一楼都是下注几十元几百元的散客,真正的豪客在楼上,闲人不得入内,那里一夜输赢几十万上百万是常有的事。 在赌场门口的停车场,我曾见到一辆挂广东牌照的奔驰轿车,想必其主人——某位来自内地的大款其时正挟资在楼上搏杀? 尽管相比越南赌场的考究,小勐拉赌场颇有点三教九流都是客的架势,但据说赌场的治安还不错,并无我们在电影里常见的发生在赌场里的黑帮火并之类的事情发生。 终其原因,赌场已成为当地重要的经济产业,为吸引客源,主政者当然会下力气营造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事实上,灯红酒绿的小勐拉过去还是一片不毛之地,我在小勐拉对面的云南边境小镇打洛街头就听一位从某国营农场下岗的小摊贩不无遗憾地说,如果这边允许建赌场,早就是一个小香港了!哪里轮得到小勐拉? 我先去的是威尼斯人酒店。 它一个超大型的综合性度假项目,据说大得足以容纳90架波音747客机,里面遍布威尼斯特色拱桥、小运河及石板路,尤其头顶上逼真的蓝天白云天花板令人惊叹,它制造了一个可以触摸的虚拟空间,仿佛威尼斯城被整体空运到了这里。 威尼斯人酒店有着应该是全澳门最大的赌场。 简单来说就是开杠加番,每加扛一次,和出的牌番数都会加倍,一般来说刮风下雨可以归纳为以下两种情况: 贵宾厅我难窥堂奥,但散客大厅就已装修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不,我觉得还是用“销金窟”这个有着旧上海滩气息的词语来形容更好些,在某张赌桌上,我亲眼见到一个中年男性赌客一分钟内输掉了数万元。 当然,澳门大大小小数十家赌场中,要说人气最旺的,还数新葡京。 这一则得益于老板何鸿燊的名气,二来也因为它占据了地利,是去澳门大三巴及主要财物场所的必经之地,很多人会选择坐它的免费车先到赌场门口,再去目的地购物。 当然,据说也有忍不住诱惑先直接进入赌场想“小赌怡情”一把却输个精光,只得直接打道回府的。 新葡京赌场上下五六层,规模巨大。 各个大厅铺着厚重舒适的地毯,据说是为了提升人的安全感;有免费咖啡供应,以便让人随时能够投入战斗;有人告诉我,赌场内还有人工“加氧”,通过空气中氧气浓度的提升来让人保持亢奋状态……这些,是不是都算得上是赌场的“小机关”? 5b0988e595225.cdn.sohucs/images/20181007/0c851d944a94472ba44bec974e920973.jpg width=600 赌场内赌博项目众多,但一圈一圈人头涌动,如鲁迅所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老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着似了的”,还属押大小的赌桌。 可能因为许多人和我一样都属菜鸟级别,唯押大小最为简单,不需要任何技巧,将筹码往“大”或者“小”的格子里一放,片刻押中的格子会亮灯,即赢得一赔一和筹码,反之亦然。 下方一排格子则赔率提高,最高为50倍,押中的概率当然也相应降低。 但也有人认为这里面大有技巧。 有人苦思冥想,欲从此前的开盘记录中寻找获胜的蛛丝马迹,不肯轻易落子,深思熟虑后的奋力一击,却往往扑了空;有人眼见连续出了几次“大”,认为接下来该轮到“小”了,没想到台面不屈不挠地“大”下去,让他手中的筹码一次次“小”下去…… 当然偶尔也有人押中了一个大赔率的数字,在众人的喝彩声中离去。 如果他有足够定力,就此离开赌场,我相信他会成为极少数赚赌场钱的那类人。 但赌场有句行话,“不怕你赢钱,就怕你不再来”。 今天赢了,说不定下次又会输回去。 赌博就是一个概率游戏,除了努力战胜人性的弱点之外,不要指望能战胜赌场。 其实这是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用不着高深的概率推论——不赚你们的钱,赌场靠什么生存? 澳门人的福利金怎么发放?澳门去年的博彩收入高达332亿美元,是拉斯维加斯的5倍,这332亿美元,就是赌客当然主要是豪客们的集体贡献。 在大量流传的巨富一夜致贫的赌场故事之外,也会夹杂着赌客“中彩”的传闻。 比如,据说在2013年,一位韩国游客曾从澳门赌场的老虎机上获得1018万港币的巨额奖金。 而在澳门的博彩史上,老虎机产生过的最高奖金达2112万港币,被一位来自广东的游客在无意间获得。 但是,这样的传闻既使为真,有人计算过了,那也和被雷劈的概率差不多。 这也使我不由得想起了父亲曾跟我讲过的一个乡里人物。 清朝末年,邻村有一个叫李维天的人,年轻时到湖南益阳做生意。 有一天,他无事去旅店所设的赌场去赌钱。 赌场第一层赌的是大银洋,他觉得赌注太大,于是来到第二层,赌的是小碎银,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来到第三层,见大家赌的是铜钱,正合其意,于是上前参赌,一口气赢了三个铜钱。 下楼后,他将此事告诉店老板,老板大惊,说你幸亏是赢了三个铜板,要是输了一个铜板,会害得我旅店都开不成。 原来,第三层的赌注是最大的,每个铜板都代表一笔巨资。 为安全起见,老板让他请人在店里唱半个月的大戏,然后悄悄替他雇人将财宝运回家乡。 作为酬谢,他送了一个铜板给老板,老板也遂成巨富。 5b0988e595225.cdn.sohucs/images/20181007/a69e016a085f45c8a7dc26a04e7ed1f5.jpg width=600 回乡后,李维天修了一座豪华大院,叫天娘女花院。 又在我所在的村子路口修了一座凉亭,供过往行人休息之用。 该凉亭毁于大跃进时期,李维天夫妇也于解放前夕去世,没有留下子嗣。 稀里胡涂发了财,李维天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李维天的故事在我的家乡流传甚广,不过,如今在我看来,他的赌博发财说其实有许多经不起推敲的疑点,有掩饰财产来历不明的嫌疑。 值得赌客们温习的一个真实故事是,曾经纵横濠江的澳门“赌圣”叶汉,在82岁高龄那年,一夜之间输掉了10亿,只能变卖家产抵债,重新变得一无所有,以至于他在临终时只留下四个字:不赌为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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